放學前,湯姆說:「老師,中午我們吃披薩和雞塊,本來想帶給你吃,可是被學校老師收走了。」
「我看是被你收到肚子裡了吧!」嘴上雖這麼說,心裡其實亂感動一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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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姆,一個讓我印象極為深刻的學生。
記得他阿姨(後來才搞懂是繼母)送來時的模樣,圓圓的臉蛋,單眼皮,沈默,沒有表情。據說是補教界和學校的頭痛份子,我怎麼也不相信,半年後,我頭上三分之一的白髮是讓他逼出來的。

他衝動易怒,固執刁蠻,寫字總以自己的審美觀來認定,偏偏學校老師對字體的要求非常嚴厲,99%得像課本印刷的模樣(後來我陸續帶過像這樣被不合理要求的學生,痛苦呀!),所以我一邊擦掉他簿本上的字,一邊在心裡咒罵學校老師,而他就嘟著嘴,眼眶泛淚的在一旁擺爛反抗:時而修修手上的自動鉛筆、時而擦擦鼻涕;一會兒說要上廁所,一會而又要倒水喝,搞得我火氣上來教訓一番才肯就範,從此,我就成了他口中的虎姑婆,而不是其他小朋友心中有氣質的精靈老師。

有幾次氣極了呼他滾蛋,這小子卻又裝乖的苦苦哀求,讓我很納悶,難道這是老天對我的測驗嗎?

最後,他和姊姊都隨著搬家而轉學,離去前在樓梯間頻頻回首的眼神,至今仍常讓我想起。

ps.這幾天我終於想起他的名字,開心、失落,但更多的是想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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